第(1/3)页 远方是北贤王重兵把守的封锁线和一片被刻意染上病态的枯萎田埂。 身旁是无数藏匿在断壁残垣间、眼神里燃烧着不甘与仇恨的幸存者。 风穿过焦黑的木梁,呜咽如鬼哭。 火并未熄灭,只是被血与风压得更低、更炽。 而北境最森寒的“毒风”,已悄然降临。 房间里残留着檀香与北境风尘混杂的气息,炉火将秦明映在墙上的身影投得格外高大,也格外孤峭。 寂静中,那枚落在棋盘角位的黑子,仿佛不是落于纹枰之间,而是嵌入了一片无形的硝烟战场。 门外,李做有身影微微前倾,如同拉满的强弓。 未发一言,身影在窗棂透入的光影里倏然一淡。 仿佛融入了那沉滞的空气里。 唯有轻微的、极快的足音,踏过殿外铺设的金砖地面,几不可闻地迅速远去。 门无声开阖,带进一缕穿堂的凉风,旋又寂然合拢。 李做有脚步飞快却不显匆忙,声音低且清晰地穿透大同教派的喧嚣与肃杀。 “甲字队!” 几个同样沉默如青石的甲士身影立刻贴上,脚步声整齐得如同同一个人踏出。 “封锁延康门外迎宾馆,所有神木使团人员,人皆盯紧,寸步不离。所有箱笼包裹,未及离京者,一厘一寸,搜检报上!用最快的马,最老到的验毒吏。” 他顿了一顿,目光锐利地扫过延康门方向: “护送?请他们出关。” 那请字,斩钉截铁,寒气森森。 当沉重的殿门再度合拢,隔断殿外最后一丝天光时。 李做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巍峨宫墙的阴影深处。 秦明目光终于从虚无处收回,缓缓转向方才草籽落处的那片光滑金砖地面。 手指在冰冷的扶手上点了点。 三个灰衣内监如同从地底钻出,动作无声却快得出奇。 一盆早已备好的上好生石灰被提上,雪白的粉末带着刺鼻的气味倾泻而下,覆盖了那块与周围毫无二致的金砖。 沉重的铁锤敲下去,金砖应声碎裂。 石灰的雪白覆盖了碎裂的砖屑,更深地倾入新掘开的泥土缝隙。 第(1/3)页